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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需追憶昨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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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需追憶昨日

北信諾認真地在和宮治學習怎麽做出好吃的食物,她想學著做一些簡單的食物給家人品嘗,總不能一直都是哥哥和奶奶做飯。

“小諾,你就不要給阿治添亂了。照你這個速度,我們今天就吃不上飯了。”角名輕織靠在廚房門口無奈地嘆息。有時候不適合的事,要學會及時止損。

比如,下廚。

“阿治,我真得這麽差嗎?”

“沒有,今天時間有些趕,改天再繼續學。”

“那我在旁邊幫你吧。”

本因澤再次感受到宮治對北信諾的包容,畢竟剛才他親眼看見宮治是怎麽一腳將自己的兄弟從廚房送出去。

“只是不擅長料理,沒事的。反正你也不需要學會料理。”本因澤在一旁安慰挫敗的北信諾,角名輕織是個大膽的人。

“小澤不想吃到我做的食物嗎?”

“嗯,這麽說的話,可以繼續學一學。你都打算做給誰吃?”

“我哥、奶奶、爸爸、媽媽、阿治、輕織還有小澤。”

“那你要努力學習才行,我等著吃你做的食物。”本因澤對於自己的排名略微感到意外。

“累了,我去歇會。你和我哥繼續在這幫忙,要是你也累了就去休息。阿治和我哥兩個人做飯也沒問題。”上次在她家,阿治和奶奶兩個人就做好了大家的飯菜。對於阿治的能力,北信諾很是放心。

“知道了,你先去休息。我一會過來。”

自北信諾和角名輕織走後,廚房安靜不少。宮治忙著做飯,北信介忙著算食物是否充足,而本因澤悠閑地幫宮治清洗將用到的廚具。

小諾回來變了不少,以前的小諾可從來不想進廚房。

“你和小諾認識多久了?”

“八年。”

“你很了解她?”

“算不上全部,至少稻荷崎這部分,我不了解。至於其他,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。”本因澤很喜歡看著自己的話語給宮治帶來的影響,變換的面部表情很有意思。

宮治陷入暫時沈默,這句話讓他沒辦法再繼續詢問。

“對諾而言,重要的是稻荷崎。”北信介見宮治一直沒有回應,說出自己的想法。就算八年,也只是過去的八年,往昔的八年,昨日的八年。

如果不是想要改變或成長,諾不會決絕地回兵庫。剛回兵庫的諾就像是在外流浪被欺負的小獸,容易露出自己鋒利的獠牙。現在的諾,放松、緩慢,慢慢得到修覆。

無需追憶昨日。

“這倒也是。”本因澤沒有否認,也無法否認。

在做飯的宮治依然按照本身的節奏繼續做飯,廚房中淡淡的惆悵慢慢消散。

好笑的自己剛才是想和剛認識的本因澤比較什麽?

重要的不是以前的她是什麽樣子,而是現在。與其向別人詢問,不如自己探索。

宮侑見北信諾有些累,就帶她去宮治的臥室休息。角名輕織也跟著北信諾去宮治的臥室,她一個人坐在陽臺上閉著眼睛、放空自己。

“只是幾個月不見,為什麽感覺你變了那麽多。小諾,你再不關心,以後就見不到我了。”本因澤蹲在北信諾身邊輕聲說道,這些話他更像是說給自己聽。

“還在睡。”北信介站在本因澤身後看著熟睡的北信諾,妹妹再怎麽長大,都像是記憶中的小孩子。可能是還沒有發生讓他改變印象的事,也可能是自己了解太少。

“要不要叫醒?”

“過會。”

二人話語結束後離開房間,緩緩關上房門,房間內重歸寂靜。

角名輕織緩緩睜開雙眼,剛才本因澤悲傷的語調不像是在開玩笑,要不要講這件事告訴小諾。先繼續觀望一陣子再說,隨後角名輕織活動活動身體,從陽臺上回到客廳。

宮治做好飯後,在其它人布菜、整理飯桌的間隙回房間叫醒北信諾。

“又可以吃到阿治做的飯菜,好開心。總感覺即使天天吃到阿治做的飯菜,也不會膩。”北信諾睜開眼睛看見的是已經換好衣服的宮治,做飯好吃的人就像是天使一樣可愛。

“小諾……”

“怎麽了?”北信諾聽出宮治話語間的猶豫,阿治像是在做重大決定。

“下次可以和我單獨約會嗎?”

“哦,可以。”由於宮治沒有在最初表明是單獨邀約,北信諾本以為只是朋友之間的玩玩鬧鬧而已。如果知道宮治是希望單獨出去玩,她至少會有些契約精神。

“走吧,我們去吃飯。”宮治不知道北信諾怎麽看待自己剛剛所說‘單獨約會’,但他確實有關系更進一步的想法。

宮治知道他的感情是如何一步步升溫。可小諾是否有男女朋友這方面的想法,他都不確定。人多也沒辦法問,只希望以後能找時間問問。

如果小諾給出的答案是否定,他又該如何處理那時兩個人的關系。

或許,小諾會給出肯定的答覆。

“阿治,不是要去吃飯嗎?”北信諾不懂為什麽宮治站在遠處發呆,不是到吃飯時間了嗎?

“來了。”

其他的事先放一放,現在最重要的是吃飯。

就算是本因澤也不得不說宮治做飯確實好吃,比家裏的廚師做飯還要好吃。

鑒於宮治等人做飯,宮侑帶著其他沒有做飯的人在飯後收拾桌子、清洗餐具和廚房。有外人的時候,宮侑很願意維持兄弟的顏面。

“阿治、阿侑,我們先回去了。明天訓練見。”北信介帶著北信諾和本因澤準備回家,從東京來的本因澤還有事情需要和妹妹商談。

“北學長,再見。”

“先走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本因澤看著北信諾和宮家兄弟之間的熟稔,正如北信介所說重要的是稻荷崎。

稻荷崎排球部的標語是無需追憶昨日,小諾回來學會不少。

“今天沒有好好照顧你,你來兵庫要做的事情也沒有完成吧?”

“今天玩得很開心,事情明天再說也不遲。”

北信諾看著淡然的本因澤,他好像掌控著事情的進程,就像是他在棋局上一樣,他永遠都是掌控者,從小就是。

“氣溫下降了,我們回去吧。”北信諾感受著逐漸降低的氣溫。慧極必傷,上天對本因澤最大的惡意就是一具不健康的軀殼。

“好,明天早晨我來接你。”本因澤和北信諾說話時總有無盡的耐心和溫柔,為著北信諾的天賦和陪伴。

北信諾偶爾會沈溺在這份溫柔中,但更多的是會質問自己:如果沒有圍棋天賦,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很早遇見本因澤,他的眼裏還會有自己嗎?

神祇一樣的本因澤不該沾染時間汙垢。

“不要多想,只是帶你去下棋,所有的決定權都在你手裏。”本因澤讀得懂北信諾的眼神,知道北信諾的想法。如果不是北信介也在,他肯定會帶她繼續玩,直到北信諾疲累。

他喜歡小諾做一個瘋孩子。

“知道了,那我們先回去了。”北信諾看見來接本因澤的車,向他揮手道別。

回家的路上北信諾一言不發,北信介也沒有追問。他和本因澤的聊天,本因澤和妹妹的相處,都讓他很別扭。

妹妹被身邊的人帶偏了。

回到家的北信諾將從宮治家帶回來的食物給奶奶嘗,看著奶奶開心的模樣,心情恢覆不少。至少在這個家,她可以安心地扮演高中生,不是圍棋選手、不是天賦異稟。

“諾,有心事可以說出來。”北信介看著逐漸放松的北信諾想要和她聊聊。

“哥,如果我一事無成,我還是你妹妹嗎?”究竟自己是誰,是身上肩負的責任,還是別人的期待。

“當然是。”大多數人本來就只是普通人,一事無成本就是常態。

“那如果我變成很厲害的圍棋選手,我還是你妹妹嗎?”

“當然是,我會很驕傲地告訴別人‘看,這是我妹妹,是不是很厲害!’。”北信介一直不明白妹妹為什麽會做出一些讓他極為不理解的事情。

比如,他知道妹妹下圍棋很厲害,但卻從未見過妹妹參加職業聯賽。比如,他知道妹妹很喜歡和他一起相處的時光,但卻總能感覺到妹妹若即若離的疏離感。比如,他知道妹妹還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他,但卻總不能說出口。
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為什麽要問出那麽愚蠢的問題,稻荷崎本就是群星薈萃的地方,哥哥也是一顆很亮的星星,一顆願意讓別的星星光芒掩蓋自己的星星。

第二天一早,本因澤帶北信諾去了棋院,再次見到木谷坤始的北信諾沒有絲毫情緒,這本就是木谷坤始促成的局面。

“木谷先生,直接帶我們去見爺爺。”本因澤向前來迎接的木谷坤始說道,解決完這些事情,他還想陪北信諾在兵庫轉轉。

“坎爺爺來了?”

“對,和我一起來的。只不過昨天他在棋院。”

“哦,這樣子。”也是以本因澤的身體狀況,坎爺爺怎麽會放心他一個人處理這麽多事情。

木谷坤始帶本因澤和北信介來到本因坎休息的地方,本因坎早已為他們三人準備好溫熱的茶水。

“坎爺爺好。”北信諾看著一如既往的本因坎打聲招呼。

“好久不見,小諾。我想你肯定知道我和小澤來這裏的原因。我和小澤都希望你能入段、參見職業比賽。”本因坎沒有絲毫猶豫,直接點名此次前來的目的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你有什麽想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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